盘山之上——记一六年军训拉练

川端康成凌晨四点起来看海棠花开的姿态，那你看过凌晨四点的嘉庚吗？周遭的闹钟铃此起彼伏如鸡鸣刺人耳，我们却只得强睁着眼提醒彼此还有多久多久。收拾妥帖之后，我们借着路边稀疏的灯光，到了集合的地点，周围一片黑漆漆甚至看不清彼此的脸，我们却不得不撑着身板提醒自己在队列中不能乱动。

清晨还算清爽，空气微润着我们的脸，我挪挪帽檐，看到在晨昏交界处隐约漏下了几许天光，田径场外的花苞尚在绷紧着，风也低旋着压着我们，此刻亦到了启程之时。

队列居于盘山路下开始行径，抬眼只见得自然生长的草木曲曲缠缠绵延而去，但前面的路却藏得老深。我前后观望着，满目竟是绿沉沉的人儿迈着大步走着，手臂齐整地在摆动。而路面上的石子儿细碎地散着，偶尔有几颗钻进鞋里，走上几步都被硌得生疼，背包和水壶蹭着衣侧“吃吃”地响，黏糊糊的汗水紧连着内衫和外衣，外边那条粗腰带一紧上，动作吃力但整个人瞧着却又利索。

我们曲着身子在过两公里的坡，脖子上的汗水直挺挺地滴下来，大片大片地浸湿你的衣物。盘山两边的大石姿态各异地看着我们，我们选择不予理会，依旧坚定着自己脚下的步伐。

坡上是一派开阔的远景，水天的距离甚为广远，水上映着此时气势的云景，水那头的楼厦对于此刻位于高处的我们看来却显得参差低矮。我们眼里只有这盘山，这低水，这一片压一片的云层。

而后大风起兮雨亦临，我把耳边散下的几缕头发重新压回帽里，弯腰又紧实紧实自己的裤脚，迈着步子跟随大部队继续漫漫长征。路过风景好的地儿，看到雨珠油绿了叶片，压弯了青草，让我不禁流连于一种“斜风细雨不须归”的意境之中。

归来的路途显得那样轻松，一路高歌一路呐喊，迈着明显增快的步子我们盘山而下，周遭看到些什么我也记不大清了，毕竟时光的美丽往往于苦痛之处得见真章。列队之时听着班长喊应到多少人实到多少人无一掉队，由此而生的满满激慨化为雷鸣掌声，心里吼着我们能行，都能行。

此时此刻我忽然想起连长常说的一句话：“让优秀成为一种习惯”，愿来日我们能都如同今天一般选择向前，踏出最坚实的脚步，去收获华枝春满、天心月圆，对于这段难得的行旅，我细细体味在心里。